101 对比之中见学问 考量而后呼奈何
徐温看了看盒里的东西,着下人去叫诰公子来。
徐知诰进了小书房,目光第一时间被案上那件陈设就吸引。
摆架是精漆雕花的,做工很好,还镶着镙钿描着金。那金粉细细的,洒成那样了难得不伧俗,衬了乌黑的漆、幽绿的螺钿,与唐朝的大气不同,别有种奇丽的美。
让人不由得期待这样的摆架上应该搁着什么呢!
徐知诰的目光凝了凝。
扇子,再好的团扇、羽扇、葵扇,也不足以摆起来的。团扇哪怕是裁纨刺绣,也只好携在仕女的袖边;羽扇再是剥鹅夺鹤,也最多由舞女高举招摇;至于葵扇,那只是个取凉的物件罢了。魏晋时算男性最讲究风流的时候,手里用的道具也是麈尾,严格来说不是扇子了,是拂走那不存在的尘埃与小虫子的,所以又叫尘尾,是后来道士用的拂尘的前驱。
至唐朝,男性们嫌麈尾太造作,就不用了。
手里道具什么的……男儿当持笔则持笔、当持剑则持剑,要什么道具?
如今徐知诰在架上看到的那物,却似乎是,一种扇子。
木骨,白纸面,黑沿边,墨字。
木是好木、纸是好纸,边缘弯如月、曲如波痕。
那字却不敢恭维。偌大一个“仁”字,黑亮亮的墨,全给顽童式的笔法给糟蹋了。
“你怎么想?”徐温道。
“不知是谁的书法。”徐知诰道。
又是避重就轻。偌大个怪样的扇子不识,先论书法。
然而就这次事件,却也不算离题。
徐温就笑了:“晋国大殿下的字。”
“……哦!”徐知诰挑起眉毛,“说到这个,询弟弟学问最近又长进了。”
意思其实是说徐知询的字都比李继笈的好。
徐温笑得有些欣慰,措辞却很谦虚:“能把你当榜样,再上进些就好了!”又道:“你可见过这样形状的扇子?”
徐知诰点头:“东瀛蝠扇,与之类似。”
“似乎这个更好看。”徐温端详着道,“大气些。你说呢?东洋那东西就那么几根骨,怪模怪样的。”
这把扇子的骨是多些。约有十多根罢?撑得扇形更完满了。
徐知诰伸手:“儿臣可否拿着看看?”
徐温将扇子交到徐知诰手里。
徐知诰端详着新扇,打开,又合上,看徐温的视线已经投到了砚台上。
看样子,晋国的小朋友已经如愿以偿了。
目前来说看不出对徐知诰有什么坏处。而且,同盟总该相互照应的。
于是徐知诰道:“这扇子该题父王的字才好。”
徐温地位已升至郡王。郡王,也是王。
徐知诰很知道怎么拍养父的马屁。
果然徐温听得高
兴。徐知诰磨墨,他濡毫。
那扇子背面,就题了徐温的字。
故意正面写个李继笈的字,本来就是要引徐温技痒的。至于徐知诰那里,也有晋国礼物已经送到,其中也有新式折扇,是全白的。后来,徐知诰就在上头画了丹青。
不题字,是不跟徐温争竞的意思。
但有了他的画、加上徐温的题字,定基调已经够了。这扇子,成了文人墨客风雅的展示处。连蜀国的小皇帝王衍都跟上了节奏,拿了晋国友好奉上的新扇面,慨然填上他的新词:者边走,那边走,只是觅花柳;那边走,者边走,且尽杯中酒。
林某想起来了!中古的不可描述的某种病的名字,似乎,就是从这一句而得名的。
这一句题在他家符花姑娘作主研发的新扇型上,真是……值得自豪么?
“好、好多钱!”符花不管那些,已经喜得六神无主了,呲着门牙子跳进来跟林某求援,“好多好多!”手里一把银锞子。
林某垂眸看了一眼,含笑:“哦。”
“不是。不是说这个就多。啊这个对我是多。”符花七颠八倒的,“但不是啦。我们赚的钱更多!没运回来。太重了。他们说有六千两!”
“大殿下……”林某道。
“对哦不是我们的钱,”符花很有眼色的改口,“是给大殿下赚的。”
理论上,他们这买卖,是归在李继笈名下的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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