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 主婢推让 帝相抬杠

    刘丹楹怎么办？刘丹楹也很无奈啊！

    她先是暗示李存勖可以去睡小湖丫头了，李存勖置若罔闻。于是她又笑着明推李存勖道：“今儿我乏了，让小湖伺候你罢。”李存勖却道：“……那我清净陪你睡一宿罢，不用她了。”

    刘丹楹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幸亏后来李存勖没忍住，还是把“睡”字变成了动词，加在了她的尊体前面，她才松口气，不再怀疑夫君上了年纪精力衰微了。

    那——是真的爱她爱得死去活来，给她专宠了？

    刘丹楹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但要小湖假孕的计划怎么办？

    就这么取消了？

    不行不行！万一回头李存勖又那啥了，她不是得未雨绸缪、有备无患嘛！

    可她又能怎么办呢？

    总不能直接脱了双方的裤子要他们交合吧？

    刘丹楹不算是个很有智谋的人，但林某算是一个。

    智者林某故意让刘丹楹多急了一急，才献策。

    这计策，却是要有交换条件的。

    林某托刘丹楹帮他问一件事。

    刘丹楹既是受着专房宠爱，掂量了他的托嘱，可以问得，那夜做了日常功课之后，便枕头边上问李存勖道：“听说蜀国那边的夫人每，首饰可漂亮呢！”

    李存勖“唔”了一声：“前阵子给你添了那些，还不知足？”

    刘丹楹道：“可知足了！只恨苏楷那厮，截留款项，不全解回给圣上——”

    “也未定论。”李存勖道。

    “那圣上要去查的嘛！”刘丹楹把话题引过来。

    李存勖点头应是。

    关于蜀政浊乱的情报，已经通过郭崇韬的手，一件件送到他这里来了。李存勖本来就心里烦着，于是数落给刘丹楹听：

    蜀主王衍一向是个奢纵的人，登基之后，越发无度了，据说日与太后、太妃游宴贵臣之家，以及游玩境内名山，所费不可胜纪。

    光是玩现成的山还罢了。他们又觅巧匠，借着现成的地势，凿石堆泥，挂缯结彩，作出比真山还美的山景来，名为“缯山”，上头也做了小殿轻楼，以供留驻。若有一缯一檐给风雨损了，立即换新的，务必触目一切都尽善尽美。

    那缯山日夕增益，越来越高广繁盛，以至于他们乐饮山中时，可以经旬不出。

    山前又凿渠引水，一直通入蜀宫禁中。有时候他们乘船夜归，叫宫女秉千多灯烛，把水面照得像白昼一般。

    这么多使费，当中帮衬的商人也就跟着很赚钱了。

    苏楷给回的帐目盈利值也确实越来越高，高到李存勖甚至想：老子打战还不如经商赚得多？

    然而郭崇韬说苏楷跟龙敏应该是藏小帐了。

    李存勖先还不信，给张承业看。张承业抱着老病看完，也道：“或许是有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;“并不是记得不清。”怕李存勖不明白，张承业又解释道，“最可能藏小帐的环节，都记得清清楚楚，绝无错误，但是无伤大雅的地方，却比较含糊混乱。其实像他们本来就不是帐房出身，除非是这方面的天才，否则帐面含糊都是正常的。像这种几十万的流水进出，有几千的款项对不上都正常。然而那几个最可能动手脚的环节，却太干净清楚了，应该是请能人修饰过。若不是心里有鬼，何以专门修饰那几个环节呢？所以依老奴看，他们是昧了钱了，而且是大钱，不是小钱，所以要把帐本这样修过。”

    李存勖当时就动了杀气。

    张承业却又转达他生母曹夫人的意思：派出去这种肥差的人，哪能不贪墨呢？水至清则无鱼。太清正不一定有能力，有能力的不一定清正。用着人家，还不许人家得好处，或许人家就不想给你用了。这当中的分寸，得琢磨定了。

    生母的意思，李存勖一向是听的。

    他听的是生母的意见，而不是张承业的、更不是郭崇韬的。

    所以谁如果说郭崇韬操纵上意，李存勖是第一个不信的。他一直埋怨郭崇韬给他出的主意是太少了、而不是太多了。

    甚至有时候他会恨恨的想，若郭崇韬肯去蜀国，一定能赚回更多的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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