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O三 大惊视肉 净室奉茶
郭崇韬纵然满肚子坏水,啥时候能打到南海?
刘在南海,还要祸害多少妇女?
林某脸沉沉的。
他这身体本轻娇,但脸一沉下来,似夜幕郁郁垂下,倒见得威仪。
威仪这个词用在童子身上,本是很奇怪的。
连童子都威仪了,那主人呢?
林某无意中这一沉郁,倒又帮周匝在众人眼里抬高了地位。
这一次的演出,算是完美告终了。
晚上,斗珠帘摆酒请大家吃。
说是摆酒,但唱曲的人,饮酒怕伤嗓子。那米酒稀稀甜甜的,不过是个酒酿,孩子吃都没事的,只适合熬了糖水桂花和糯米小丸子,作个点心。
赛张飞吃得不适意,周匝看在眼里,道:“你也收着些罢!就个大嗓门还可取,别喝得嗓子都劈了,真的只好去烧柴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!我是越喝越高声!”赛张飞问斗珠帘:“斗班主,酒呢?还有酒没有?”
斗珠帘尴尬:“祖师爷在上!我们唱班,怎好有酒?不当家花花的!”明显很怕酒摆出来,馋了孩儿们忍不住,毁了他们的嫩嗓子,所以一概黜了。
赛张飞恨了一声:“好罢,有肉一般能吃醉的!”将那清蒸、五花、香卤诸样肉,流水价往嘴里送,看得人吃惊道:“赛班主真好肉量!”
“这值得什么!”赛张飞乜着眼笑,“我吃肉只好当吃水一样的!这肚子——”拍了拍,“能装下五湖四海呢!”又道,“你们这肉倒真好!”指着卤肉,“尤其这个!好不香也!是什么肉?”
“……天上龙肉,地上驴肉。”斗珠帘笑道,“你没听说过?”
“原来是驴肉!”赛张飞拍着大腿,又摇摇头,“驴肉我也吃过,比这个粗。”
“这是未成年的。”斗珠帘道。
“小驴子又杀它作什么?不让它老到干不动活再杀?”赛张飞很可惜道。
“杀驴子作什么?这偏是小龙呢!”斗珠帘笑道。
赛张飞他们呆了呆。
斗珠帘道:“这是我们徐都督好心弄来的肉,平价发卖,有为国立功的将士家里,还可凭功券免费领取呢!我们都说徐都督有上山打虎、下海擒龙的本事。这龙若是小点儿,他怕也捉得来的,好成全我们吴国百姓温饱富贵的。”
虽是满口赞颂、满面堆笑,那笑容里却埋着把酸。
赛张飞不觉与周匝暗调了个眼色,赛张飞道:“那这到底是什么肉呢?”
斗珠帘道:“是猪肉,只是南边来的好种,着流民们好生养着,拿山上的好东西跟溪里好水喂,肉特别美。”说着顿了顿。
周匝笑道:“这若是猪肉,果然也太美了。”
赛张飞也道:“这若是猪,怕不也成龙了!”
一时合场大笑。斗家班弟子道:“这还是卤得好。官家有秘制卤料的。唉都督府里的厨子,当然比我们街边的好。”
周匝只暗瞥着斗珠帘脸色,一边桌下悄悄压住了赛张飞脚尖。
斗珠帘顿了一顿之后,终于忍不住道:“又有说是都督德行感动了地母,地下涌出视肉,特养在那边的。”
“视肉?”周匝倒奇了一下。
“谁知道呢?”斗珠帘摇头。
赛张飞笑了一声,那笑却有点凶,眼角也在簌簌的跳。
周匝看了看他,也明白了,道:“你莫是醉了么?”
赛张飞道:“果然是醉了。”就脸朝下伏在桌上。
斗家班的笑道:“赛班主还夸酒量,遮莫这几碗甜酒也醉了头。”
赛张飞动了动。周匝忙道:“他酒还罢了,偏是吃不得肉。吃下这许多肉去,是要肉醉的。”
众人道:“原来肉也有醉的。”
“又道,别是吃坏了,看他趴着压着胃,别要呕出来。”
话犹未罢,赛张飞果然一头扑向外头呕了,门边人避之不迭,都道:“这真真的怎么说来。”
“敢是日间劳累,适才又吃得急了。”周匝笑道,“适才的糯米,我也有些克化艰难。”因推开碗不吃了。
林某想想,换了素果子吃。
这里的点心,也叫果子,用面掐成各种形状,按下各种馅去,有蒸的、有炸的,看着既好看,吃着也是香的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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