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一 想要玷污纯白之物_节二十 神荼（上）

    拾荒者”03“·8月24日·黄先生家

    直到她脚下的那名曾经是人类的东西停止了挣扎，她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，小心地后退，避开在地板上蔓延的紫黑色黏液般的流体。然后拿出手机，对04发去视频请求。

    十秒钟后，对面同意了聊天请求。她向对方所在的画面瞥去一眼，然后将摄像头转向地板的方向。

    ”叫人来处理掉这个。“她干脆地说道，”立刻马上。“

    经历了一阵漫长的沉默，她忍不住想去确认对方是不是晕了过去的时候，手机话筒中终于挤出了三个字：“是03吧，你做的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别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，关于你要这么做的原因，我该怎么跟‘老头子’解释？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，他知道了他本不该知道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04长长地叹了口气。“虽然现在说已经晚了，但是你应该知道，即使有人知道了某些秘密，只要你没有过早将自己暴露在对面的视线中，就不需要冒险惹上这些麻烦，这个人也或许本不用死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对。”03说道，“但晚了。‘柳云月’做出了决定，便只能继续下去。为了保护她的存在，我便必须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是啦。”04的语气透着无力，“我这就去申请，反正还有半小时才轮到我——萧菖蒲上台。十分钟后会有人到，来得及吧？”

    “来得及。我还要再去一个地方才回去。”03拿回手机，自上而下俯视着少女偶像无可奈何的脸，“那么，通话到此结束。”

    “说真的，”04继续喋喋不休，“相比之下，我果然还是更中意和柳云月聊天的感觉，拜托下次……”

    她毫不犹豫地按下红色的结束按钮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黎香落·8月24日·“基金会”

    他伸着懒腰从基金会的员工活动室中走出来，过长时间的精神集中让他神情恍惚。尤其是这种毫无建设性成果的劳作，更让他倍感疲倦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，就是目前为止的讯问没有任何像样的收获。值得记录下来的也就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，他甚至开始觉得，那些人都在畏惧他的存在，因而对他有所隐瞒。但他无从求证这种感想。

    带着沮丧的心情，他打算找个地方略做休息。时间看着接近下午五点，正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踱步时，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惊愕地转过身，是柳云月学姐。她手里扬着装笔录用的袋子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学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看起来垂头丧气？”

    学姐摆出学姐的架子，对他训话。

    “男孩子要抬头挺胸的走路，不要弯着腰！”【#　爱奇文学www.i7wx.com @&免费阅读】

    他十分听话，一下子并拢双腿，站得笔直，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。柳云月忍不住又笑起来，踮起脚尖拍着他的头顶。

    “

    很好，就该这样。那么——你这边有什么收获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实话实说，又低下头，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傻话。”柳云月皱眉，“我们是在帮你调查那个‘事件‘，怎么反倒要对我说对不起？该说对不起的……是我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学姐那边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这边，与其说没有收获，不如说是更早的结果。”柳云月神色凝重下来，“我去了两个人的家。其中一个人已经是半疯状态，什么有用的话也问不出来。另一个，当我找到他家的时候，已经……死在了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死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我在门前正要敲门，发现门虚掩着，便隐约觉得有点不妙。当然，也考虑到了陷阱的可能性，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屋后，便在客厅里发现了尸体——新鲜的尸体，还没有来得及散发出臭味，难怪邻居无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死因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和……你的父亲一样。”柳云月犹豫了一下，方才回答，“被残忍地扭断了脖子。然而现场被小心处理过了，一时间找不到应该属于犯人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和杀死父亲的是同一个人——至少是拥有同样不可思议力量的人。“在这种恰到好处的时间被杀，原因恐怕是……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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