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新酒1
一壶凉茶灌进肚子,腹中的火气才压了下去。
狗血的老套路呀。
为了当皇上,连自家的兄弟都不放过。水沅方才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虑弄明白:看来那位后心中箭死去的替身是被自己的堂兄所害。
不对,自己才是替身。
转脸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,看的一旁的沈青柳和刺客莫寒头顶又冒出一层细毛汗。
见识了水沅的手段,两人从心里对这位公子有一份莫名的畏惧。
“两位请坐,喝酒不?”
“前几日刚酿了些酒,还没起名字,两位且喝上几口压压惊。”
“小的,不,下官不善饮酒。”沈青柳忙拱手。
莫寒低着脑袋,脸上沮丧的表情还没有褪去。
反正啥都招了,爱咋就咋吧。
“哦,可惜了。”
水沅从桌子后面拿出一只银壶,找出三只银杯,斟了三杯酒。
随着酒壶的打开,馥郁的酒香便在屋子迷漫开来,就连沈青柳都不由自主的嗅了嗅鼻孔。
水沅拿起一杯,慢慢地浅酌。
公羊紫英早知道这位公子的脾性,也不客气,盘腿入座,端起酒杯,如往日一般,举杯喝了半杯,顿时两道剑眉都被辛辣的白酒刺激的蹙在了一起。
不过紧接着酒水由喉咙滑下腹中,腹中便燃气暖暖的火气,而舌尖的辛辣已经转为绵香,伴随着淡淡的甜香和火辣直冲大脑,却又沁人心脾,口中依旧酒味余香,笑道:“这酒真是不同凡响啊!”
莫寒一口饮尽,被呛的连连咳嗽,脸涨得通红,待咽了几口唾沫,却也不由喝道:“好酒!”
“酒自然是好酒,可不是像你们这般的喝法,这酒讲究浅酌细饮。像你们那般喝法,怕是三杯就要醉了。”
两人都道:“请酒,今日且一醉放休。”
水沅又给两人斟满,“来来来,将进酒,杯莫停,与君共销万古愁。”
将酒壶递给公羊紫英,却被莫寒一把夺了过去,对着壶口狂饮了起来。
水沅只得又拿出一壶酒来交给公羊紫英。
公羊紫英微醉的时候,莫寒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上,手里抓着酒杯,还尤自大喊:“喝!杯莫停!莫停杯!”
叫公羊觅英搀扶公羊紫英回去,又叫仆人将莫寒安顿到客房。
叫人收拾了残局。然后和沈青柳一人一杯茶,坐在木踏上说话。
水沅笑道:“武人善酒,文人还是喝茶算了。”
沈青柳忙拜谢道:“公子真是神仙中人,所饮酒品、茶饮皆非凡品。倒是下官有福了。”
“听先生说原本做过梁朝的松阳主薄?”
“都是旧事了。”沈青柳不觉几分唏嘘:“松阳沈氏本是吴兴沈氏的一支旁系,虽不能比吴兴沈家那般高门大户,但也家殷人足。因此那时候我荫庇家族之力,做过一段时间松阳主薄。”
“想想那时候与家族众人在松阳也曾强占土地,鱼肉乡民,做下种种罪恶。”
“家父在世时曾与松阳城东西港一家李姓农户为三十亩水田发生争执,我仗着权势,私下许了县令些许好处,帮着家祖将李家农户的水田占为己有。”
“只是战乱纷纷,江南如今已是物是人非,吴兴沈氏在沈恪带领下驰援建康,后投靠陈霸先,如今在陈国位极人臣,吴兴沈家在陈国依旧是大富大贵之族。”
“而松阳沈氏被战乱弄得人丁凋零,家室早已败落。”
“又值侯景之乱,松阳也被乱军攻陷,我带家人一路逃难到集州时已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,只是身无所长,只有在街上帮人书写家书为生。”
“上月,有一军士前来找我,说是营中校尉要发一份紧急文书,只是军曹不在,问我是否会模仿笔迹,我在松阳主薄任上闲来喜好模仿他人笔迹,倒是不难,那军士许给我五十文大钱,我也没有多想,便前去依照营中军曹的笔迹写了一份文书。”
“那知第二天便有衙役上门,说是我伪造官府文书,将我抓进牢中。”
“前日那位校尉前来狱中见我,我才方知他原来就是被占水田的那户李姓村民的儿子,名叫李炳。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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